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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一.
  • 五十嵐玲
  • 2019-07-29 06:00:55
一.

一.

沐浴在记忆的长河里,享受着它流过心间是所带来的阵阵清凉。那是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中唯以可以洗涤灵魂的东西。

我记忆之溪的源头是从一个名叫“公馆”的地方开始的。“公馆”这个名字听上去给人一共富丽堂皇而惬意舒适的感觉。不过这里和惬意舒适却一点不沾边,若是要说富丽堂皇话,这里的装潢却也还算考究。

“公馆”坐落于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连绵山脉之中,面朝无边无际的林海,背靠一座不算高的小山丘而建。山丘虽不算高,但这也只是与远方的山峦相比,实际上有两百多米高是没问题的。在它的半山腰上有一座面积不小的湖泊,远远望去就像是点缀在绿色绸缎上的一颗发亮的宝石。

儿时“公馆”附近的环境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除了望不到边际的深林外,莫过于这里的四季分明了。

盛夏之时,无论看向哪里满眼都是一片片被热浪胶合在一起的绿,如同融化了的油画颜料。看久了,不免让人有一种疲劳之感,甚至会让人目眩,可却又找不到可以转换对绿色疲劳的双眼的地方,加之阳光灼烈,更加让人苦不堪言。终于,忽然有一天,早上推开床,看到满山遍野的赤红,让人误以为是起了山火。秋天是“公馆”四季最惬意的季节,没有烈日没有寒风。或看着满山遍野的叶从绿转红,再到静美的飘零凋落;或在不经意将发现已被红遍了的群峦环绕。每逢这个季节,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躺在堆积着一层厚厚落叶是树下,仰望着清澈的天空,尽情呼吸着一丝属于这一片刻的“自由”的空气。

冬天,当雪覆盖了“公馆”与深林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将万物都凝固在了时间的褶皱里,但寒风会时刻警告你这不是一个能叫人悠哉欣赏风景的季节。当然,“公馆”的生活也绝不会给人任何悠哉赏景的机会,每逢身穿紧身战斗服、背着沉重的行囊负重越野时,我都会想起后山的那座湖。那座只在远处眺望过的湖,不知道冬天湖水会不会结冰,若是结冰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或许湖水很深不结冰呢?那会不会成为成深林里野生动物们的乐园?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总能顶着寒风,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十公里越野。

“公馆”的占地面积十分庞大,由白色高耸的围墙环绕,对内外两边的人来说,另一边都绝对是不可逾越半步的生命禁区。从唯一的大门处开始向内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七成高的洋楼呈品字状与另两座同样的白色建筑一起组成了公馆的主楼。欧式风格的圆顶与哥特式的彩绘长窗,从外观上看上去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座颇具规模的教堂。

主楼之后是一座带有庭院与花园的小广场,再向后是两座并排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大楼笔直矗立着,高度略低于主楼,通体呈黑灰色。若不是上面一排排未上色的金属窗存在的话,很难想象出这是一座还在运转的建筑。楼的侧面分别用雪白的大字写着1和2两个数字,数字的高度足有两层半高,虽经风吹雨打已有些掉色,但在灰黑色的楼梯上依然极其醒目。实训楼,这是是我们进行理论学习的主要场所。

实训楼左面向着山丘上方靠去的地方是被围墙圈入在内的一片深林,那里是我们的体能训练场也是各种战术拟真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是公馆围墙内最大的独立区域。右侧是四栋四层高,长条形的不起眼建筑,那里是我们寝室所在的地方。

听我描述起来,“公馆”仿佛是一个学校或是部队驻地之类的地方,或许这种说发也没错。我们确实在这里学习,也在这里接受训练。

这里虽被青山绿水环绕,但“公馆”的每一寸土地都侵满了鲜血。在这里活下去即是唯一的奢求,亦是永恒吗目标。而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样的设施,而又从事着何种运作方式,已经是我离开那里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情了。

“艾拉,你看到我的手刺了吗?”安娜贝尔的声音从我身前传来。

我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正在一件件检试装备的她,此时她漆黑的长发下清晨的阳光下闪着亮光,在脑后飘荡着。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只有各种零零碎碎金属碰撞声,和衣物布料在空气中震动的声音。

她正把散落在桌面上的子弹一颗颗捡起来放进金属盒中。整理着略显混乱的桌面,试图通过整理物品寻找丢失的东西。随着桌面被整理的规规矩矩,她转而挺直腰板,将右手靠在太阳穴上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哦,我找到了,原来在枕头下面,和格斗刀放在一起了。”在我重新打开书低下头后不久,安娜贝尔欢快说道,又好像是再自顾自的为自己打气,那声音活像一只清晨的百灵鸟。

阳光从我们两人之间的窗中洒下,将一身行头穿着好了的安娜贝尔开始对着镜子梳理起头发。本就已经十分飘逸的秀发被她用手不断撩起又飘下,反射着金灿灿的阳光,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安娜贝尔认真起来的模样永远是那么令人难忘。

上身穿着轻薄的白色校服衬衫,外面套着混扎着绿色和棕色的丛林迷彩服,长度刚刚好抵达腰间。下身则是黑灰色的易于格斗的紧身的裤,上面布满了六边形的花纹,大腿上快拔枪套中那把漆黑的磨砂工艺手枪异常醒目。

我就这样注视着她,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很长时间。明明安娜贝尔和我每天早上都在差不多的时间起床,可是每天她都要收拾好久,我只好用看书来打发当代她的漫长晨间时光。

合上书从床上站起来,看着还在镜子面前自我陶醉的安娜贝尔,又看了看手表。过不久安娜贝尔好像终于对镜子里的自己感到满意了,也转过身来。

“有带上亚音速空尖弹哦”,安娜贝尔对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我说道,“你放心吧,上次那种情况再也不会出现。”

其实,我本并没有对自来细心的她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看她时有些出神,视线正好凝视在她身上手枪上的缘故。不过瞧她那无邪而俏皮的笑脸模样,又突然有一种让人担心的不行的感觉,明明知道该认真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十分可靠的伙伴,可是她现在这幅模样依旧让人忍不住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在“公馆”活到今天的。”

索性扭头推开房门,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再确认安全后,回头看着不知还在镜子前在意些什么而迟迟不肯出发的安娜贝尔,不由的更加深的心中的担忧。

“要是再不出发的话,今天上午的魔导理论课就要迟到了”

“好的,好的,这就来,这就来。”

并肩走在通往实训楼的路上,安娜贝尔完美的身高优势毫不留情的显露了出来。自认为160cm的身高虽说不算高,但也绝不至于看起来像小学生。可安娜贝尔依旧比我高出多半个头,灰色的紧身裤更让她那双修长的双腿显露无疑。

我看来一眼手表,七点三十三分,时针和分针和秒针几乎重叠在一起。铺满红色石砖的路上,能看到的小组并不多,遥遥的只有远处模糊的几对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风温柔的吹过,浑身洋溢着暖洋洋的感觉,路两旁的梭椤树随风摇曳,忽然也变得亲切起来。

“艾拉。”

“恩?”

“你也应该多多打扮一下嘛,青春的美好时光可是一去不复返的哦。”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地砖上横向的纹理不知从何时,变为了斜向排列,看来铺这片地砖的人绝对没有强迫症之类的毛病。

“艾拉?”

“恩?”

“没必要时刻那么警惕吧,和我说点什么好不好。”

“恩。”

“艾拉很喜欢理论课?”安娜贝尔略显尴尬的沉默了一下,转而问道。

“还可以吧,可以放松时刻紧绷的神经,还能看喜欢的书。”

“你就那么喜欢魔法?”

“谈不上喜欢,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有些人觉得魔法很鸡肋,并且有些投机取巧哦。”

“若能熟练掌握的话,用枪杀一个人的时间,魔法可以杀十个,效率上无疑是最佳选择”

安娜贝尔不在再出声,或许是厌倦了与我之间一问一答的对话吧。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空荡荡的砖石路上清澈的回响着混杂着一直在耳边低吟的风声。

就在我沉沉呼出一口深埋在肺中的浊气后,突然感觉的以丝为违和感。但有苦于找不到这感觉的源头,出于谨慎,我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怎么了?”

安娜贝尔明锐的感觉到了我的异常。

“不知道,突然感到一丝违和感,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阳光终究还是透过清晨盘踞在林间的雾葛射了进来,毫无保留的洒下属于清晨的明亮,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迎着士气正旺的东升太阳前进果然是一件苦差事。”我心里想着。

将头微微低下,避免与势头正盛的太阳拼个你死我活。猛然间,我好想发现了违和感产生为何感的源头。前面路面方砖的花纹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想不起来平时那块路面上的花纹究竟是什么样子,但今天绝对和平时有所不同。或许是我太过于神经过敏了?

心中虽有疑虑,但毕竟是在这个时刻都可能死于非命的地方完好无损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本能的直觉令我对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果然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呀。

“安娜贝尔,你看前面的地砖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咦?哪里呀,有吗?”

安娜贝尔显然有些疑惑不解,我却在几次认真的观察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正前方,第11块地砖,平时花纹不应该是朝向那个方向的。”

安娜贝尔顺着我描述的方向看来过去,好一会才皱起眉头说:“我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她依旧摆出随时进入战斗的姿势,警觉的扫视着周边,右手俨然已经伸到了腿间的枪套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情况。我们两个人背靠背精神紧绷着。这是出于对一起生死相依对年的队友的信任,是无条件的协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陪伴我们的依旧是两边被风带动的树梢沙沙的背景声。鬓角的发梢在风中轻快的舞动着,却不合时宜的撩拨着眼角。

“不会是你多虑了吧。”安娜贝尔嘴上抱怨着,可却一点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顿了一下开始向我解释说,“着地砖下面的石灰岩山体,虽然硬度不大,但也不是那么好埋设爆炸物的。况且,这附近除了并不密集的行道树以外更本没地方进行伏击。”

“或许吧。”我淡淡的答到,但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要不要朝着完全那块砖开一枪试试?”安娜贝尔见我依旧放不下心来便试一试提议道。

“值得一试。”

砰!随着扳机的扣下一声低沉的轻响,果然亚音速子弹和消音器的组合使得安静的有些异常。子弹击中地砖,只激起几层被击碎的碎片和灰尘。

砰!砰!又两声沉沉的枪。依旧什么也没发生。唯一的变化就是迎面而来的风好像更强烈了些,卷起了地砖被枪击过后激起的厚厚一层粉末,伴随着风的轻吟漫天飞舞。

“看来果然是你多心了吧。”安娜贝尔舒一口气。

“或许吧。但我们还是绕过那里吧。”

“我就知道,你还会这么说。”安娜贝尔显然恢复了平时神采奕奕的状态。

最终我们还是绕了很远的路来到实训楼,幸好出来的时间还算早,不至于迟到,但留给我们准备的上课时间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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